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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找我的人會看到的,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。

 

連日準備考試壓力很大,這使得我的情緒緊繃到了一個臨界點;各式各樣的想法統統跑出來了。

其實並不想要那樣子的工作,我對它沒有特別的執著。或者該說,沒有迷戀到願意赴湯蹈火、傾注精神,無怨無悔追求的程度。

準備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想,要是又像之前一樣失敗了怎麼辦呢?是否我可以禁得起再一次捲土重來?

還沒上戰場,我就想著東山再起。

 

如果現在是在球場上,我一定打死這種態度的自己。

但在書本前,提不起勁。

這不是我喜歡的事情。

 

其實我很佩服願意相信考試的人。

知道範圍,然後真心投入去唸(花很多時間花很多精神),最後得到個成績。

成績會是怎麼樣呢?

怎麼樣的成績才算好呢?

這麼一問,我不禁懷念起高中的自己。

完全就是一個反社會主義的神經病。

好羨慕噢,不知道怎麼樣可以日子過得那麼瘋。

但比起來差別好像也只是,需不需要擔心自己的開銷而已。

 

現在在說什麼呢?

好煩噢。真的到了一個時候,什麼東西都不想去想了。

 

其實有一點懷念在公司的日子。

公司是一個理想的環境,有問題就要解決;製品出問題必須回報原因,進而討論改善的相關對策。

再進一步,當然就是趕快把問題解決了!

這是多麼完美的環境。

 

清楚記得有天下班,深夜騎機車到家門口,被巷尾議論的鄰居逮個正著。

他們向我抱怨,受到我生父的騷擾,粗劣的言論弄得他們很不舒服。

為什麼要跟我說呢?

做錯事的不是我,為什麼要用這樣子的語氣投訴我?

但工作一天累了,不想多作回應,還是進家門草草洗澡睡覺。

隔天還有班要上。

 

做錯事的不是我,為什麼我要受到這種對待?

家裡小孩鬧事,不過陪同上警局,卻被對方的家人用盡各種言論斥責。

每次像這樣遭受波及,我都會想起國中老師對陳幸妤的嘲諷:「他們是一家人,做這種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?」

我跟這些人也是一家人啊,但是能怎麼辦?

好言勸說不聽,語氣弄不好就要打架了。我能怎麼辦?

 

問題擺在眼前,卻沒有辦法解決。

日復一日,我被消磨得好累好疲憊。

我是這個環境裡,唯一想向上爬的人。

因此格格不入,但我沒有選擇。

就跟法院開庭的時候一樣:「你今天提告的對象是誰?」

可以不說出口,不代表就能擺脫。

管理進出的先生跟我要過證件,督一眼隨口就說出了:「父親。」

怎麼樣都是逃不了了,這永遠就是我一生的問題。

 

血淋淋地活著,脫離不了血的限界。

從來就沒有能真正解決現況的方法。

要結束這些事情,只有我死。

 

終於寫到這裡了。

好久以前就在醞釀遺書,只是不知道從何開始。

如果我死了,會想要留下什麼話呢?

 

首先,當然是「不要生小孩」啦!

不要生小孩,不要拿素昧平生的生命做賭注。

賭贏當然是好,我是說讓小朋友能夠在理想的環境下順利被拉拔長大。

但要是輸了呢?

小朋友會很可憐。

小朋友不懂是非對錯,待人處世的態度從小必須仰賴父母養成,是以父母需要絕對理想的觀念才行!

包括對新生兒疾病的理解(避免先天疾病因未及早發現而無法挽回),還有足夠社會化的交際表現,而且絕對不能大意。

小朋友不懂這些,只能完全依賴大人的反應。所以為人父母是絕對馬虎不得的。

我才會說「不要生小孩」。

當然你們如果真的走到人生這一階段了,我還是會祝福你們的。(這句話只給我的好朋友)

 

然後勒?來做聲明好了。

如果我真的受不了掛了,為了紀念我,朋友們一起吃頓飯罷!

喪禮不用去,死掉應該都不好看了。

你們就約一天出來吃飯,然後一人說一件覺得我最機掰的事情。(當然也別忘了互相交換近況)

就像是跟我一起吃頓飯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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